大學時代沉迷於坎伯的神話學,倒回去再讀榮格的《人及其象徵》,
在我的白日夢時間裡,充滿著愚人騎士、預言沒人信的公主先知和引領戰死者亡魂的女武神,
那是從人類集體記憶萃取出來的形象,
沒有夢境的混亂和失序感,又是那麼鮮活,彷彿根植在現實的基礎上,也可以成長得很美麗。
只是那時的我一直不明白,
為什麼書裡不停地重複說,童話之於孩子的重要性,就像神話之於每一個成年人;
5、6年之後的現在,當我經歷一次比一次嚴重的心靈風暴,發現自己其實是了無憑依的時候,
我才終於明白,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神話,
原來是會帶來力量,讓自己安處於現世、度過每一次心靈危機的。

我想這也是,童話故事之所以都用「他們從此以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」做結尾的原因吧。
這幸福快樂的印象,對孩子們來說是多麼強烈的成長驅力,
狠心的後母和會吃小孩的巫婆都是惡劣情境的象徵,
而我想教導孩子們相信有神仙教母會把南瓜變成馬車,
接下來,舞還是得自己去跟王子跳(所以平常就要努力喔)。

話說回來,我最愛的神話故事還是北歐版的尼伯龍根之歌啊。
如果說童話的目的在讓孩子們有生的力量保護,
那神話的意義之一一定是,讓成年人不害怕死亡與失去吧。
屠龍和回歸社會之後,英雄必須死亡,故事才算說完了;
只是尼伯龍根之歌過於悲劇的浪漫,
即使預知到是無法完成的愛,還是勇敢地迎向前去;
即使明白命運無法扭轉,還是依自己的意志奮鬥,直到生命結束。

壯烈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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